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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只是算漏了一点——

    高傲如黑炎君,非常不愿意用一个女孩子的身体借尸还魂。

    他嫌弃地看着纤细的女孩子,怒了。

    “你耍我?”

    “在下怎敢耍前辈!”叶争立刻反驳:“一代枭雄尚可为达目的不拘小节,黑炎君又怎会在意这等小事!”

    黑炎君听他这不走心的恭维,冷笑一声,看他的样子逐渐像是在看一个死人。

    叶争赶忙又道:“一个完美的计划更需要一个完美的配合者,前辈若想顺利返回下界就信我一次!”

    黑炎君身高八尺,此时蹲在澹台柔尸身旁边,就像一只金毛大狗面前横了一根细骨头棒子,像是要吃了她一般。

    这个计划最简便,黑炎君现在没了男主的助力,若不想和上界的人正面起冲突,只能顺着这个计划走。

    叶争静静等黑炎君的下一个动作,良久,见他冷哼一声,化为一缕黑烟融入了澹台柔的身体。

    从一开始就是紧闭双眼躺尸的澹台柔在黑炎君进去之后,刷地一下睁开眼,一双美目里冷光四射,她漂浮着直立起身,上下打量完自己的新身体,随后转向叶争问,“如何?”

    花容月貌,声调婉转,宛若深山翠鸟。

    那张与澹台俞有八分像的脸真是美极了!

    叶争盯着美人养眼睛,违心道:“前辈雄姿散发,霸气威武!”

    黑炎君满意地点了点头,向前行一步,便到了远在百米之外。

    留下最后一句话——

    “本君一人未必成功,你最好速速查到妖族之眼的位置前来助我!否则不日本君定将踏平你剑宗封脉府!”

    叶争等人彻底离开,脸顿时变成黑炭,咬牙切齿道:“大爷的黑炎君把爷当孙子使唤,爷以后迟早要让你好看!”

    说罢,他艰难撑起身体,晃晃悠悠地爬上飞剑,向剑宗方向飞去。

    至于黑炎君要怎么伪装进入妖宗不被察觉,又要如何做才能取得狐族的信任和狐三的亲近。

    谁在乎呢!那是黑炎君自己的事!

    第十九章 道不同,不相为谋

    叶争浑身浴血地回到剑宗时,还是澹台俞第一个发现的。

    彼时他已将叶争失踪之事上报,一边往回走一边跟趴在他肩膀的反耳讲话。

    “叶争说他曾看到柔柔跟妖族一个女子在一起,她会不会被带去了妖宗?”

    澹台俞点点头,还未张口,耳边突然“砰”得一声,天上砸下来一个血人。

    认出是叶争后,澹台俞自然不会坐视不理。

    叶争被摇醒时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,一边咳嗽一边破口大骂:“老子魂都要被你摇没了!还不带我去治治!”

    澹台俞终于松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接下来叶争只觉得天旋地转,似乎被澹台俞扛在了肩上,不知过了多久又是一阵天旋地转,脑袋好像沾上了软软的枕头,他神经松懈,放心地昏睡过去。

    叶争第一次醒来的时候不知是何时,只隐约听到医房的长老在跟谁交代:“五脏六腑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,浑身有十七处骨折,似乎是被什么强大的能量波动冲击的,得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喽。”

    “那两宗大比?”

    这声音是华阳君的,叶争欲哭无泪。

    师父,就算你的弟子是块砖,哪里需要哪里搬,也得定时维修啊!

    “自然不成,还是换人吧。”医房长老一口回绝。

    叶争这才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等他再次醒来,已经又是个白天,他想坐起来倒杯水,浑身却不听使唤,跟生锈了似的。

    弄出动静,上方突然移过来三个脑袋。

    “师兄!你终于醒啦!”

    “太好了叶大哥,你没事了吧!”

    “......”

    叶争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脑袋有些懵,小乃平和清英在这里他都能理解,男主为啥也在这?

    叶争动了动喉咙有些说不出话,后背被一只手扶起,接着一只杯子递到他嘴边。

    茶水清香,叶争“咕嘟咕嘟”两口灌入腹中,那杯子离开,一会儿又抵在了口边。

    如此来回五六次,姜乃平看不下去了,“澹台俞!师兄讨厌你,你在他身边晃悠什么?!走远点!”

    叶争还没说话,就被清英一阵抢先:“你离得近也不见多体贴,叶大哥都要被渴死了,阿俞比你强多了!”

    “你这女人简直烦死人,天天来天天来,要不是因为你大师兄会这个样子吗?你以为他很想见到你吗?”姜乃平反唇相讥。

    “你!”

    两个半大的孩子竟然就这么旁若无人地吵了起来。

    吵得叶争脑子嗡嗡作响,分出的一点注意却被清英嘴里的“阿俞”吸引。

    他大为不解。

    明明他从禁林离开的时候两个人还是半生不熟的陌生人关系,一觉起来就这么亲热了?!

    男主的感情线就这么被他睡过去了?

    他气息虚弱,只能拉着长音道:“你们好烦——”

    姜乃平深觉自己在大师兄心中的地位不保,他毫不客气地抢过澹台俞手中杯子,学着他的样子将杯子递到他嘴边。

    叶争:“......我已经喝够了。”

    姜乃平心都要碎了。

    叶争看着三人齐齐在用关心的目光看他,好像他是什么易碎的瓷器,不由感到一阵恶寒,便挑了姜乃平问道:“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?”